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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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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是厚生省最有名望的前任官員、當年以最小的年齡被派往CFI培訓,回到東京直接接任了暫時調任的監視官,你的自卑可真是讓我覺得諷刺。”

“你不如我?是家人不如我有一個潛在犯的父親,還是監視官的身份不如我這個沒有前途的執行官?”

“還有———請叫我宜野座執行官,我是你的下屬。”

“方才我說的你大可當作垃圾一樣丟進下水道,我就是個骯臟的潛在犯,你才是我的長官,我該聽你的。”

宜野座壓著嗓子朝著我沒有停頓地吼完了所有的話,說到最後那兩句話的時候他已經重新冷靜下來,面如冰霜般冷冷地看著我說。

我不是不知道他的一切,他到死都不會知道,我在大阪的CFI總部封閉培訓時每天用各種利誘的方法收買來我們一個在三系的同學,把宜野座所有的情況告訴我。我沒有偷窺的癖好,是宜野座當初在我走的時候堅決的拒絕了和我聯系的請求,迫不得已、死心不改,我才這麽做的。

我只是沒有想到,這些差距漸漸在我們之間劃下了一條無形的溝壑,將宜野座與我隔離開來,而這種斷隔的開始甚至有可能早到起源於我們還在上學的時候,那時我家老頭子每天用他的官車送我上下學,流失了不少國有財產,而宜野座,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爸爸就被當作潛行犯抓走了。

等到他發洩完畢,他以為我已經被鎮懵了,想說什麽皺了皺眉頭又咽了下去,抓起來上衣準備把我丟在辦公室自己出去,

而事實上,我被他一罵反而清醒了過來,並且我才剛剛醞釀完畢,準備開口說話。不僅如此,這一開口就把他整個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伸元啊,”我還是不知死活地堅持在沒有別人的時候這樣叫他,

“個體比較不帶附加外援的……”

“況且我是實事求是,我相信你偷偷用過東金的紙巾以後,一定會把周圍的殘留品清理幹凈,不被對方察覺的,對吧?”

“再說,我從生下來就認識你,發小之間都知道彼此太多的醜事,我們還是不要把關系搞僵比較好。”

我承認我大多數時候沒有腦子,但在緊急時刻還是一個有大智慧的女子,不然我早就被反殺好幾百遍了。現在的我也不是不知死活,我是已經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惹怒了宜野座,而且已經把腦袋送到了他的審判者前面,分分鐘奔死。

所以抱著這樣清醒的認識,我想讓我自己死的痛快一點,有些話如果憋在心底埋到土裏,到死都會因為堵得慌而得不到安寧。

“你是宜野座伸元,不管你怎麽做,別人都無法否認,而你自己也不會改變這一點。”

“如果你認為我的生活和你相比起來,要幸福到成為一種罪過,那麽宜野座伸元,我可以告訴你,這份罪惡裏也有你的份。”

被他的情緒帶動著,我後來說了本不該說出口的話,意識到這些,我把他剛讓給我的那包抽紙亂七八糟地抽了幾張,胡亂地擦凈臉上鼻涕眼淚混在一起的狼藉,推開了擋在門口的他,頭暈腦脹地奔向地下車庫。

我要回家,離開這個有他存在的地方。

開車走到家門前的路口時,我拐了個彎調轉方向回了自己一個人住的公寓。我罵了一句該死,震得頭腦一陣嗡鳴眩痛,咬牙忍過去,心裏不忘咒罵自己是有多麽的犯賤,家裏那個老家夥雖然退休了,但說話還是有人聽的,我只怕老家夥知道了這件事會把宜野座關進隔離設施一輩子出不來。

動怒是最要遭報應的事情,我不知道宜野座今天會不會牙痛或者嘴痛地睡不著覺,最起碼,我是被他徹徹底底地氣病了。

倚著墻刷開門禁,我感覺自己變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就像,一坨稀松軟綿的爛泥,我哼哼著找到沙發,一頭栽倒,一直睡到第二天常守朱呼叫我。

“綾野醬,已經到了開會制定下一步方案的時間了,你在哪裏?”

“哦———”我答應了一聲就按滅了通訊器,其實那個時候我壓根沒有清醒的意識,身體的本能讓我無視這些,再睡一會兒。

過了那麽一會兒,手腕上的通訊器又響了起來,

“餵,你好……你是那個送郵遞包裹的吧?

“我都說了,我沒買跳跳樂兒童健身球!我沒買———”

“綾野奈緒,你清醒一點,搞清楚你在幹什麽。”一個微微透著怒氣的男聲打斷了我的話,

哈?這回換了一個男的來打電話?

“你是誰呀……這樣對客戶不禮貌,當心我去投訴你!”

“投訴你下崗!沒工作!沒飯吃!”

當我在十分鐘後終於被宜野座罵醒,我才意識到我剛才是發燒發糊塗,把通訊器當作了座機電話,把他當作了送快遞的那個小哥……

當然,我在清醒以後也毫不客氣地回罵了過去,然後耗盡了最後一點兒體力,眼前一抹黑,又栽到了沙發上,再也沒接起來嘟嘟嘟響個不停的通訊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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